7月12日晚值班的8个多小时内,俞小平几乎没有好好坐下来。诊疗区、抢救室、留观区来回跑的她,自嘲是个“打杂”的,殊不知在同科室的姑娘们眼中,她就像是颗把握全局的“定心丸”。
俞小平,是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急诊科的责任组长,也是记者蹲点那晚的值班护士,从事急诊科护理工作已是第13个年头。
傍晚后,急诊抢救室前前后后来了4名患儿——3个是出生28天内的新生儿,还有1个是4个多月的幼儿。与此同时,5床被玻璃砸中头部的女孩皮试时间到了,4床的孩子输液挂完了需要拔针,6床的宝宝需要不时照看,家长们都在喊护士过来,年轻的护士虽有些来不及应答,好在行事干练,按轻重缓急的顺序快速做了处理。
“留观室28张床已经全满了,但这两天夜间抢救室算是比较空,因为危重病人不多。”7月11日、12日,俞小平连着上了两个夜班,她说急诊收治进来的患者数量是不可控的,往往三个护士要忙到“飞起来”。
“凌晨1点才下班,困不困?累不累?”23时许,看着急诊科的医护人员们放缓了来回奔走的脚步,记者找准机会拖住俞小平采访。
“困是真不困,习惯了,一般一周轮到两次夜班,不过刚进来没几年的小姑娘,一个月有15次,长痘痘、月经失调的都有。至于累嘛,所有工作都是会累的。”俞小平说,责任在心里,事情没做好照样休息不好。当急救车呼啸而来的那一刻,疲倦和琐事似乎都会烟消云散。
急诊科是离突发最近的地方,也是最能看到人心的地方。
俞小平碰到过一个妈妈,在儿子哭闹的时候,妈妈竟然以“宝宝不哭,等我们病好了把医生打死!”相劝。
而她更想和记者分享另一位妈妈的善良——
要静脉输液时,孩子哭了,妈妈说:你看,护士阿姨很厉害的,会在你的手上弄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叫留置针,抽血都不会疼了;
哭着想回家时,妈妈说:现在不能回去,你看,你的腿(患过敏性紫癜,全是紫红色皮疹)花得像小豹子,会吓到你幼儿园的小朋友;
听说第二天还要留在医院,孩子又哭了,妈妈说:你是最勇敢的,住过院的人生才是完整的,不是每个小朋友都有机会的。
俞小平感慨:“这个妈妈让我很感动,家长是孩子的一面镜子,她的一言一行让我看到,她的孩子未来也会很善良。”
在抢救室,遇到形形色色的患者和家属,而医患冲突也时有发生。“一句话,恶人,淡然处之,善人,铭记在心。”